满心失魂落魄,竟不知如何一步步回到了铺子里。
为何要跑?
大抵是我并不想听到宁淮初亲口说出的回答吧。
云月溪最后那句话,直到我就寝前,也不曾忘怀。
她说得没错。我为宁淮初做的这一切,都是因为从前宁家待我的恩义。
可是,若说我仍然爱他爱得忘我,那便是太不把我当个有血有肉的人了。
我是饥荒时被逃难灾民撇下的孤女,宁府心慈的主母把我捡回了家。
她授我诗书,教我写字,让我陪她插花酿酒。
“枝枝,”宁夫人牵着我,把我带到一名少年面前,“这是我的儿子,与你同岁,身量比你高些,便算是你的兄长。”
我瞧着少年的模样一阵失神。
似乎有许多记忆流转眼前,却无法抓住吉光片羽。
莫名的熟悉感几乎教我疑心,仿佛我们前世便相识。
我抿唇道:“见过阿兄。”
少年却别开了脸,耳尖微红,轻声说:“既无血缘,就不必相称兄妹了。”
这是我到了宁府以后,遇到